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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出发去冒险, 在郎飞结与地壳的起伏山峰

飞翔的鸟插图。

写在结课之际


去年一年,是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恍然间会感觉到目标清晰可见,自己在正确的道路上做正确的事情,自己为自己制定人生的宪法,记录每天的所得,每周思考自己的人生角色并细想本周为了演好这些角色做了什么事情 。

 
 

然而毕竟未经磨折的经历的生活不是好生活,自从去年卷入这场读书会,更准确来说,自从去年卷入西方哲学史的学习。阅读与生活再次开始失控。

 
 

所谓失控,就是与这些优秀的出色的我爱的朋友越来越多地聚在一起,时间在权衡取舍时越来越向着当下倾斜。

 
 

去年读津巴多时间心理学做的自测,自己是未来导向,当下导向,积极过去导向,除了未来导向略低,积极过去导向略向之外,是非常符合津巴多对时间观的推荐比例的。

 
 

但是这个测试如果现在再做一次,只怕当下导向会飚升,而未来导向会进一步地降低。

 
 

去年在自己状态最好的那段时间,由于自己的规划性和规律性,有朋友说我生活像个robot,我想所谓规划,其实不过是在过去未来和现在之间进行分配 。

 
 

我们之所以要克制,因为过于美好的当下会让人逃避不得不面对的未来。过于美好的当下会让人忘记我们是怎么从过去一路走过来。

 
 

我是一个情绪过于强烈的人,对美的事物太过敏感,于是在敏感时就产生孩子似的执念从而憎恨除了这美的其他一切。

然后忘记美之为美的前提:它的有限易逝,以及其他一切事物的衬托作用。

 
 

曾经在一篇影评中写到(应该是尼采的观点吧)生命要么平淡无奇味如嚼蜡像没放调料的油炸卫生巾,要么在高潮与低谷,餍足与空虚间来回颠倒,像不知所云的沙漏。于是在发现得失的模式,情绪的模式之后,就对于存在和人生本身感到厌倦。

 
 

幸好抽象出事物的本质并不等于这事物本身。幸好我还怕死。幸好我觉得世间还有更多的体验未曾经历,更多的美景等待眼睛,更多的奥秘未曾发现。

 
 

幸好我的ego还强大,即使人生毫无意义,我也从要中。定义出其意义 。

这强制的挣扎即是我的选择。

being or not being , to or not to be ,我的选择就是存在。即使要与如形随形的无意义感,厌倦心相伴。

 
 

朋友们我不会离开,然则我希望用另外一种姿势告诉你们。一种平和安静的姿态。一种即使有段时间不相见也可安然欣喜的姿态。

 
 

我曾经自以为成长过,虽然现在好似又回退了,却也还记得,那种成长的感觉是一种自给自足,一种可以和大多数人相处的能力,一种可以从很多人那里找到幸福的信心。

我希望能带给你们这种感觉,到时或许我们不会执着于是否相见,是否相恋,是否离别。是否在人群中被忽视,是否无法获得团体活动时的焦点,是否言论被讨厌。

即使世界的目光无一人注视到我,我也依然对这世界充满欣喜与关怀。我也依然可以和自己相处愉快。而彼时,我不可能不被注视到。

 
 

我希望做的心理咨询,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我的宪法中的一条,说我希望帮助他人成长,什么样的才算成长,也可在此这里定义一下,这定义还远不完备,甚至过于抽象简单,过于模糊,可也有所反映。

 
 

一个成长的人,能从自己的心中流动出爱和幸福,能自养,亦可养人。

看到一切都心中满溢。

你甚至可以把那满溢称做是神,或者上帝。

 
 

那就是这无意义的存在中的归途。